下,此时是三堂会审之局,非一人所为。”朗声将楚宏远死后,余慕娴如何敛财敛权细细禀上,王五叩头道,“如此不仁不义,不忠不孝之人,殿下实该诛之!”
&吗?”慵懒地饮上一碗润肺的雪梨,楚玉姝轻笑道,“既是余相这般不堪,杜相又何至于想不开,竟是替余相跳了高台?”
&是因为余相与杜相是一丘之貉!”低声与楚玉姝争辩,王五的眼中闪过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喜。
盯着王五的眼睛,余慕娴体味到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。
&是王大人以为本相有罪……那便请圣上赐臣一死吧……”起身与楚玉姝一跪,余慕娴将注意力尽数投在王五身上。
弑君一事,原就是为了保陈罐。
弑母一事,不过是因为院中之人并非她真正的娘亲。
至于弑贤……
勾唇轻笑过自己竟是三日荡平了大楚百年未除之痼疾,余慕娴心稍定。
一日权在手,便把令来行。
除弊原是简单之事,众人恐惧的不过是除弊之后,等闲人的求全责备。
&姐——”见余慕娴竟是以进为退,楚玉姝笑出声。
伸手将余慕娴扶起,楚玉姝扭头与王五道,“王卿可知姐姐之财,运往何处?”
&道不是余府?”想过眼线报来的余府密库,王五攥紧双手,“殿下,您万不可为一人而轻天下……”
&不成本殿要为天下轻一人?”与王五反唇相讥,楚玉姝锁眉道,“卿莫要大志,心怀天下!卿且记好!卿是与本殿治天下,非是与百姓治天下……余相除旧臣,原就是为了助本殿临位,那万千银两,也皆在本殿手中……若是王卿不懂得收起你的小心思,那便早日提头来见吧!”
厉声将王五呵责一番,楚玉姝转眸邀余慕娴游园。
邺城虽几经战乱,楚宫却是池苑依旧。
迎风命婢子在湖畔设宴,又添乐师在三十步外拨弦奏乐。
待到月上九霄时,余楚二人皆是感慨万千。
&年出邺城时,姐姐可是想过会有今日?”举酒与余慕娴对饮一觞,楚玉姝双颊泛红,眸中满是热切。
&话却是该慕娴问殿下……”挑眉与楚玉姝一笑,余慕娴道,“殿下当年出邺城时,可想过有今日?”
&是想过的……”楚玉姝答。
彼时,她乘车出邺城,便知晓这天下迟早一日便是她的。
&是这般……”余慕娴仰面小酌一杯,大笑道,“臣亦想过……只是彼时,臣未想过,会遇上殿下……”
&时,姝儿也未想过姐姐……”
便是姝儿所寻之人……
抬目望着眼前甚是洒脱的身影,楚玉姝心中生出了几分怅然。
眼前人为何还不与她相认?
莫不是,她做得不够好?
……
想过多思无益,楚玉姝伸手攀上眼前的人影,凑到其耳侧道:“姐姐,花朝国无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