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呵收了,她又往里走,见着人就抓一把道:“这是三嫂孝敬给您的喜糖!”
像一只游走花间的蝴蝶,灵巧得很。
最后,她绕到了神蛊温皇跟前,连着盒子一并递了过去,皱眉问:“温皇前辈,你看见爹亲了吗?”
神蛊温皇看着一盒喜糖,也不由得笑了笑,羽扇一指史艳文房间旁的夹道,道:“可往此路行。”
忆无心眉间一松,点点头道谢:“无心知道了,多谢前辈!”
夹道很窄,忆无心身材娇小尚能过去,藏镜人一身铠甲,不知是怎么过去的,反正堵在了夹道尽头。
忆无心只好用手指戳他的背:“爹亲,三哥三嫂想给你敬酒,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”
藏镜人让开点路,让忆无心看清前面的情景。
繁花过后,倾斜的桃树下,有两人并肩而立,史艳文嘴角噙笑,素还真以笑还之,赤鸾在桃树上扑腾着翅膀,尾翼上的火光如花盛开。
像一幅静止的画。
忆无心下意识放低声音:“爹亲,他们在干什么?”
藏镜人竟然叹了口气,神色复杂道:“你看他们的手。”
“手?”
忆无心微微眯了眼,也许距离太远了,他看不到他们的手,她擦了擦双眼,又仔细看,还是没看到他们的手。
她惊了一下,又看向他们的脸,竟而隐隐约约能看见被连部挡住的桃树枝!
“爹亲!”怎么是在这个时候?忆无心想起外面热闹非凡的场景,又想起这里的诡异,心里蓦然慌乱起来,“他们……”
“不必慌乱,”藏镜人摸摸忆无心的头发,安抚道,“他们的时间也许要到了,不过……总会再见的。”
“可是,三哥三婶他们……”
“史艳文知道分寸。”
他知道,该怎么道别。
史艳文回头,藏镜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际,他闭了闭眼,靠着素还真的肩膀,深深叹息:“时间,过得真快。”
“是啊,”素还真道,“时间过得太快了。”
“其实这样也好,”史艳文看着自己几近虚幻的手,“正是这样的日子,分别才不显得那么痛苦……至少,安慰他们的人,不少。”
素还真默了默,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,放进了史艳文的手中。
史艳文怔了怔,问:“这就是你司礼前暂离的原因?”
“说好了要给你的东西,怎能忘记?”
那是把扇子,扁舟逐流、荷底莲影,栩栩如生,史艳文笑了笑,握紧了它,也握紧了他。
——为何要画这个?
——一个月后,你就知道了。
“走吧,我们去告别。”
“好。”